郑华国 https://m-mip.39.net/fk/mipso_5387140.html 接着来读林语堂先生的这本《苏东坡传》。如果说幽默的性格是苏轼有趣的基础,那么在逆境中将自己的爱好发挥到极致,就是苏轼有趣的延伸,这个爱好是什么呢?就是——吃! “天府之国”四川,是美食之都,出生在这里的人,都有一颗爱吃的心、爱吃的胃和爱吃的嘴,而出生在这里的文豪,还具备了一手创造美食的好功夫。苏轼就是这样一个极富生活情趣的美食鉴赏家。他爱吃、会吃、懂吃,写吃、更能创造吃,在被贬至黄州时,还为自己的“爱吃”情结作了首诗,借以抒发在不那么明朗的境遇里,依然明朗的人生。第一句就点了题:“自笑平生为口忙……”人活一生,其实就是为了口“饭”。不管走到哪儿,能吃,就还能活下去。 苏轼挑剔,能讲究,但也能将就,甚至“将就”出来了属于他的“苏菜”。 有条件时,那就尽可能地开掘创造、品味鉴赏。比如众所周知的“东坡肉”“东坡饼”“东坡豆腐”,都是苏轼开创的名菜。他爱吃猪肉,爱饮酒,爱品茶,河豚、荔枝……凡能用来烹饪的鲜美之物,都能成为他的目标。至于“萎蒿满地芦芽短,正是河豚欲上时”“卢橘杨梅次第新”“日啖荔枝三百颗,不辞长作岭南人。”……原以为这都是后话,是在苏轼的味蕾被征服之后的真情流露,但是在没条件时,“将就”中的“讲究”,更让人觉得苏轼是真正意义上的快乐。 苏轼居住在南山脚下的时候,是认真去享受田园生活的。和陶渊明的“不为五斗米而折腰”不同,陶渊明多了几分戾气,而苏轼是豁达,是真的享受这种田园般的生活。没有肉食,那就吃一些陈年的粮食,有时好心的左邻右舍送来青菜,他立马就开始提升生活水准。先打些清冽的山泉水把蔬菜清洗干净,把新鲜菜叶和白白的块根分好,生火倒油,加上米和豆子,拌匀,时不时搅搅,不放多余的调味料,像什么桂皮花椒之类的香料调料都不要,就是要保留饭菜的原汁原味。火大了些,水也跟着沸腾起来,米和豆子熟了八九分,就添柴加火,放入洗干净的青菜,醇香的中式蔬菜浓汤就煮好了。面朝着青山绿水,身旁有家人的陪伴,一碗翠如山岱一般色泽的蔬菜浓汤,真的让生活的滋味再曼妙不过。 原以为饥饿的时候,风卷残云一桌子饕餮盛宴和大口嚼白馒头无异,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,而不是真正的吃货所为。但从不曾想到真正懂吃、爱吃的人是如林语堂笔下的苏东坡一般,心平气和地把几棵蔬菜吃出满汉全席的感觉。 中餐与西餐是完全不一样的,西餐如同“榫卯”,一把刀切一种形式的菜,而中餐更像“全能”,一把菜刀不仅能切出文丝豆腐,还能刻出“十八罗汉”,西餐是精雕细琢,中餐是写意,就好像是苏轼的人生,油焖、红烧、煎、炸、烹、烤后,那才是别有滋味。苏轼的人生,就是这般写意的人生,这如蔬菜浓汤般的人生。说是苦中作乐也好,说是津津乐道于追寻“吃”的精髓也罢,总之,苏轼活出了我们都“心向往之”的人生。 苏轼被贬至海南时,境遇就更糟糕了些,或者说是十分糟糕。别说陈谷子烂芝麻,就连想吃中原故土的米、面,也只能靠不定时的大货船来送。在冬季天气状况堪忧的时候,大型的货船是不会再往这边运输的,苏轼就只能和当地的居民一样,吃山芋充饥。一千年前,海南真的还只是荒蛮之地,这是确凿无疑的事情,苏轼面对大海,可不会有如今我们看到大海时的那般感慨。蔚蓝无际的海面,只会让人心生焦躁,尤其是在身处异乡,无依无靠时。 苏轼六十二岁才到的海南,在那儿生活了三年,身体、精神各方面已经不如往昔,但没想到的是,他“高谈阔论”的技能又帮他挨过了这漫漫人生的最后几年。边远的民众不懂得苏轼经历的风波,只知道京城里来到这儿了一个大人物,很是尊敬。 苏轼边津津有味地啃着大芋头,边尝试和民众聊天,百姓们也啃着芋头诚恳地回复他:没啥可说的。苏轼摸着大肚子说,随便说点儿你们想说的就行。百姓们又说,随便……也没啥想说的。本以为苏轼会沉默,没想到他又说,那就讲点儿你们这儿的鬼故事也行呀。 “春牛春杖,无限春风来海上。便丐春工,染得桃红似肉红。春幡春胜,一阵春风吹酒醒。不似天涯,卷起杨花似雪花。”苏轼在酩酊大醉时,被春风吹醒,百姓们该播种了,新一天的美好生活也来临了,谁能想到这词里行间,居然描写的是一千年前那个缺医少药,气候炎热,长途跋涉,土人丛生,毒虫栉比,多少被贬谪的读书人宁愿掉脑袋都不肯去的海南呢? 从家喻户晓的东坡肉、东坡饼,再到书中出现的蔬菜浓汤和没什么味道的芋头,不管在什么地方,也不论身处何种境地,苏轼都能吃出不一样滋味来。这才是真正懂得“食物是大自然的馈赠”的人应该展现的风采。除了爱吃,苏轼也和当时很多“修道”之人一样,追求“永生”。但苏轼追求的方式,就在今天看来也有很多的可取之处。林语堂先生提到了非常有趣的一个点,苏轼是瑜伽爱好者。我们下次说。 题外话:读书可以扩充我们知识边界,获得更多看问题的视角,但盲从是要不得的... 喜欢我的文章就果断
|